青山应见我。

妈妈,人生是一场死亡。

四月病

我生病了,每年四月前后的一段时间里,绵密漫长的苦痛如闷在南瓜里发酵坏了的葡萄酒,发着腐臭的气息,充斥我整个世界。


切勿噬心,一句箴言,意思大约是把所有话都藏起来的人心会被吞噬。我踩在地面,环顾四周都是工业化的痕迹,抬头是耸入云端的高楼,低头是坚实灰色的水泥地面。世界是一条拥挤的马路,干瘪的灵魂们相互推着,用肩膀顶前者的背,喧哗而沉默地流动向彼岸。


南方初春的天气热烈明媚,四季都开得红艳的勒杜鹃过了新年的第一茬,落得满地都是,我蹲在阳光底下,好像下坠的不是轻如棉絮的花瓣,而是我沉甸甸的心。坠到胃里,惊扰一窝蝴蝶。色彩是流动的,在我眼里流动着褪色,流动着盛放,流动着凋谢。觉得什么人年轻的生命也在枯萎。


猫猫,你要不要跟我打声招呼呢?还是你会扑上前来,抓烂我的心肝?百家养的野猫给自己舔毛打理,对我递出的食物渴望又抗拒,没意思,多没意思。阳光没意思,鲜花没意思,喂猫没意思,我没意思,我是这之中最没意思的,我像阴暗处滋生的细菌,奋力摆动触须,游曳着撞进充满光的世界,不仅与周遭格格不入,还被晒得失去活性。


思绪纷乱繁杂,简直像吸水膨胀的海绵填满我整个脑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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